BIRT TRAUMA

话,他在极度厌烦和欢愉之后滑向的是死一样的平静。自他走出那个有着绿色窗玻璃和昏黄光线的夏天以后——也有可能,他并没走出来,但一直萦绕他的潮湿滑腻的恐惧突然短暂地消散了,就像是经过一顿暴晒后脱了水的软体动物,疤痕不再意义重大。许明哲在正容镜边检视自己发红的,充裕了情欲而正在消退的身体,体表的水液逐渐干涸,腰部的温暖逐渐转为酸涩。下面很疼…刚刚高潮了几次?他把校服衬衫顶上的扣子也系起来,觉得脑子从来没有这么空荡过。

    单纯的…什么也不用想的…只是抛落。他要死的话,会不会也是这种感觉?

    终于用几句话把人打发掉以后,他才从后门离开,却不想走廊里站着一个影子。

    那是陆缙。

    “哟,”他抬手打招呼,“我在等大小姐呢,真巧。”

    许明哲一个字也没有听懂。他看着陆缙,陆缙则扶着栏杆,像在搜寻什么。他于是也缓慢地走到他旁边一米的位置,向下看去,遥远又似乎近在咫尺的,红的跑道,绿的草场,光障一样闪烁着,眩晕着,引起下坠的幻想。抛落在空中。

    “学校的设计真粗糙,”陆缙突然说,“想死的话,从这往下跳也太轻松了。”

    曾有人也这样靠着栏杆,却对他说:如果坠落在cao场上,不论在红色还是绿色的部分,血看过去都是黑的。

    许明哲一张口,还是感觉小腹撕裂似地疼,他便放低放哑了,轻声说:“这学校没人会跳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因为先被开除了吗?”

    许明哲无法答复这句话,陆缙歪头看过来。

    “…也没准呢。”

    他喃喃,松开栏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