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

    姜与栖还记得,自己第一次来到这座宅子,是在八岁。

    一晃,十年过去了。

    十年,说长不长说短不短,院里的树好像还是那么高,亭中的花还是年年开,而这段时间却足以让她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    那天下着小雨,她站在避雨的屋檐下看着村里的男人将一个黑sE棺材抬起,放进一个新鲜挖好的土坑里。

    周围站了很多人,他们都在讨论着那个睡在棺材里的nV人。

    “唉,自从她和丈夫离了婚后就带着自己的nV儿和老母亲住在一起。”一个站在屋檐下的妇人小声地对着旁边的年轻妇人说。

    “也是啊,她好像还有一个儿子,但现在看大概率是分给了她老公。”另一个稍年长点的也加入话题。

    “你说,葬礼都不见人影,再怎么说也是亲生儿子啊,”脸上长了颗痣的nV人朝姜与栖这边看过来,“只剩一个nV儿和她妈在这看着,也真是的,不知道以后nV儿怎么办呐。”

    “她妈又能活多久?”最后一道声音压得很低,但姜与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她们的目光中含着怜悯,似乎在为这一家的悲惨命运感慨不公。

    雨越来越大,远处的山早已被浓雾遮盖,她觉得自己在做梦,好像只要能挣脱出这个梦境,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,不管是黑sE的棺材,朦胧的世界,或是这些自以为共情的声音。

    姜与栖一直在等,她向来有的是耐心,等到男人们冒着大雨身披黑sE雨衣用泥土将棺材盖得严严实实,像是黑无常完成自己的使命后离开。

    雨停了,雾散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