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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回家是同一个方向,我又故意磨蹭,看见张小池坐上车才踏上回家的路。 走一半,我看见何景言坐在一盏路灯下,不言而喻,他在等我。 我走过去,正准备损他,谁知他早就发觉了我的存在,抬起头来,我看见他在微笑,嘴角是我打出来的伤。何景言的脸,不笑时冷漠寡淡,笑起来可爱可亲。他知道这一点,总是以笑示人,即使没有什么可笑的事情,依旧面带微笑。昏黄的路灯从头顶打下来,给他的微笑平添了几分落寞。 他罕见地透露出初中时的几分傻气,小心翼翼地说:“对不起。” 我有无数次拨开他那些烟雾般的情绪,想找到他情绪的本色,包括这一次。 我在他身边坐下来,思考了好久,说:“没关系。” 我跟他的关系迅速缓和,互损几句,肩搂肩,带着对方打出来的一脸伤,就这样走回家。 突然他停下来,从兜里掏出一根仙女棒,说王紫没放完,这是最后一根了,要跟我一起放。 我跟他一起蹲在马路上,看他吸着鼻子,点起火。 我问他王紫那怎么办。他说他去哄一哄,还没说完,仙女棒被引燃。 我俩挨得很近,火星带着噗呲噗呲的声音闪闪发光,这些光亮映在我的视网膜上,导致我的视野中的何景言也如这跟仙女棒一样闪闪发光。 那一瞬间,我情不自禁地想去拥抱他。 一根仙女棒很快就燃尽,他站起来拉我回家。 路上,我突然问他:“你喜欢吃蔬菜吗?” 何景言一脸莫名其妙地说:“不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