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 疾病
醒来没多久我就再晕了过去,反反复复。从噩梦中惊醒,我吐到地上。身体好似在用这种方式清理掉不好的回忆。裹在被子里,皮肤的温度烧热了身下干冷的地皮,腹部总在我快睡过去之时狠狠一抽,折磨得我连做梦的精神都没了。我知道自己更病了,难受的心加上难受的身体,没有一处是好的。 我两三天都没出过帐篷,弗格斯派了人进来查看才发现我的不对。 地上摔碎的酒瓶碎片原样摆着,帐篷里疾病、呕吐物与酒精闷在空气中发酵,成了死亡的味道;我就躺在那中间。在我的印象中,每次遇见死掉的人空气中总有这种气味。这次没有别人,只有我自己。我迷茫中甚至看到母亲把我抱在怀中唱起安眠曲,哄我入睡。一切都不对劲……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死了。 我坐起来,不确定地环视四周。 帐篷中十几张病床面对面摆着,除了我和我右边的床上有人,其他床都是空荡荡的。我的衣服也换了一身。旁边病床上躺着的人白布盖到头顶,一只手从床边垂落,手腕整齐的刀痕凝固成型,地下是一盆黑色的血。我盯了许久。白布没有任何起伏,他手指垂下的弧度也丝毫没变。 这个人死了。 为什么他在我旁边?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想要掀开那人面上的白布看看他的脸,在掀开之前又缩回手。 要是看见我自己的脸怎么办。 一个中年男人撩起门帘,笑眯眯地捏着带血的剪刀:“你醒了啊。” 他好像没看见我的行为,走过来,把我的疑问与我一同按回床:“别碰他,快躺回去,长官特别命令我要照顾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