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宫阙(本宫命你杀了她,你于心...)
便要多受一分罪。” 顾川柏垂眸敛眉。 马车临近永安宫,几名太监前来接驾。他们恭敬地趴伏在地上,充作垫脚石。方谨踩着他们的后背,从容不迫地走下马车。她的洒金嵌红绸缎长裙绣纹繁复。晚风吹起她的裙摆,像是吹开了一朵淡金明红的牡丹。 华瑶动用轻功,直接越过了太监,亦步亦趋地跟着方谨。 马车的车厢内,只剩下谢云潇与顾川柏二人。 谢云潇斟酌片刻,开口问道:“你现状如何?” “谢公子不用挂心,”顾川柏有气无力道,“我并无大碍。” 谢云潇起身下车。 顾川柏见他远去,方才慢慢地整理衣领,从琉璃车窗的浮影中窥见自己的容形。思及方谨那句“我在此摧折你的自尊”,他的面色愈显得苍白。方谨完全做得出来。他对她越是不恭敬,她越要轻贱羞辱他。这里头没有任何道理可循。她是主,他是臣,除了拜服,别无出路。 皇族的家宴设在永安宫内。 当日酉时,殿中铺陈花彩锦缎,又以碧玺为树、金丝为线,将无数颗皎洁晶莹的夜明珠悬在树枝上,珠光交织,照眼鲜明,如若煌煌白昼。 华瑶与谢云潇一同落座。那坐垫也是天鹅绒制成,外罩一层绫罗软缎,无比柔软舒适。 华瑶悄悄地告诉谢云潇:“那个,就是五公主和卢腾。” 谢云潇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,瞧见一对年轻男女。那男子一身浅褐色衣袍,头戴木冠,好似一位侍斋道士,想必正是五驸马……卢腾。 公主与驸马需得同坐一桌。 卢腾静静地坐在五公主身侧,手里摆弄着羊脂白玉雕成的长筷。那筷子光滑玉润,他一不留神,就失了手,筷子摔落在地,碎成几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