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古今诸事(晋明之死)
卢腾一直住在皇城,每日少不了晨参暮省,天刚蒙蒙亮便要去皇后的宫里请安。为表孝心,若缘从不坐马车,她步行到仁明宫外,笔直地立在萧瑟冬风里,等了约莫半刻钟,皇后的侍女传她入内,她袅袅婷婷地向前走着路,刚好遇到了萧贵妃。 她屈膝福礼,软声软调道:“儿臣参见贵妃娘娘。” 萧贵妃身量消瘦,形容憔悴,珍珠粉也遮不住她乌青的眼眶。她打从一道宫墙之下走过,昏濛的晨雾压过树梢,残影落了她满身,她就像一颗枝叶凋枯的败柳,显出莫名的惨状。 若缘唇边的笑意更深了:“娘娘,您可还安好?” 萧贵妃蓦地驻足。她身后的一众侍卫、侍女也跟着停步。她甚至没用正眼打量若缘,眼角的余光堪堪扫过若缘的驸马,轻描淡写道:“好着呢。这天正冷着,本宫也不需你来担忧,你多顾惜自己吧。” 若缘还没开口,卢彻便坦率笑道:“娘娘说的是!几年不见,娘娘您待人还是如此这般的亲切。京城要过冬了,今年比去年还冷,钦天监都说快下雪了,阿缘是该多顾惜她自个儿。她太瘦了,每日膳食用得少……” 宫墙下树影微动,萧贵妃抬眸望去,晨雾缭绕的宫阙依旧巍峨壮丽,重重殿宇一眼望不到尽头。她没听完卢彻的言语,便呢喃道:“我和你伯母是手帕交,便算看着你长大,以你这孩子的心性,何苦呢?” 萧贵妃措词向来半藏半露,若缘心知她的意思是——卢彻何苦要攀这门皇亲,趟这趟浑水?可惜卢彻自小远离官场与宫闱,也未明白萧贵妃的惋叹。贵妃径自离去,卢彻还说:“贵妃娘娘是你二哥的母妃,你二哥病得重了,京城传闻他……” 若缘道:“他如何了?” 卢彻拍拍她的手背,小声道:“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