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薄恩短(命薄福浅之人,如何承得起...)
谨只问:“你的肺腑之言,说完了吗?” 申则灵望着顾川柏的背影远去,又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杜兰泽。 杜兰泽穿过前厅,走过一扇紫檀雕花的中门,还没见到方谨的面,便听见方谨低声道:“我刚收到了内阁传来的信件,我的好meimei,高阳华瑶,已经在虞州举兵了。她拥兵一万,自定为‘启明军’,从山海县的渡口出发,横跨东江,约在昨天傍晚,抵达了秦州的枫叶甸。你们都说说吧,我这个meimei,究竟意欲何为?” 果不其然,方谨话音刚落不久,顾川柏便说:“殿下待华瑶一向宽厚,但华瑶本就是狼子野心,惯会阳奉阴违,难以为您所用,必将辜负您的恩德。先前华瑶之所以向您投诚,是因为畏惧您的威严,而非真心实意地归顺您……” 申则灵跪在床榻上,恭敬道:“遵命。” “不敢,”顾川柏跪坐在地上,腰身仍是挺拔而笔直的,“请殿下明鉴,我只有一番肺腑之言,不吐不快。” 现如今,叛军持有的精锐武器,很可能是晋明集结了一帮能工巧匠、偷偷打造出来的,又因为去年秦州闹了瘟疫,皇帝长期软禁晋明,秦州各地的势力开始割据,局势便渐渐脱离了朝廷的控制,秦州叛军也窃取了晋明贮藏的军备,不到半年的时间里,他们就从一支微不足道的小队,发展成了横扫秦州城池的大军。 方谨披上一件锦缎衣袍,走下了床,赤足行走在金砖之上。她的轻功极为高超,脚底距离地面尚有半寸距离,裙摆无风自动,好似凌波浮荡的荷叶一般。 驸马顾川柏出身于绍州顾氏。 顾川柏直视着床榻所在的位置。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屏风和纱帐,准确无误地落到了方谨的身边。他的声音略低了下去:“请您宽恕我的唐突之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