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光遮面(尽人事,听天命,如此而已...)
大于人治?” 华瑶道:“法治也是人治。法律由人制定,由人执行,难免有人徇私枉法。而皇权凌驾于众生,皇位一代一代地传下去,总会传到昏君的手上。” 华瑶是复姓高阳的公主,竟敢说“皇权凌驾于众生”。郑攸便道:“大梁朝……” “迟早会覆灭,”华瑶一点也不避讳,“古往今来,所有朝代皆是如此,由衰转盛,由盛转衰,周而复始,代代相承。” 郑攸听她这一席话,只觉头皮发麻。哪个皇帝不盼着祖宗的基业延续千秋万代?天底下怎么会有高阳华瑶这样决绝的公主? 郑攸的视线往下落,落在贺鼎昏厥的面容上,忽而陷入一种茫然无措的怅惘,他自己好像是沧海中的蜉蝣,与世浮沉,随波逐流,早已被炎凉世态磨灭了心性。 华瑶看着他,又说:“我嘲笑贺鼎是赌徒,但是,天底下哪个谋士不是赌徒呢?郑先生,你敢不敢跟着我,再赌一把?” 他不讲话,她接着道:“你是虞州垂塘县人。七年前,虞州垂塘县发了水灾,数十万人受难,虞州布政使贪污了数十万银元,多亏了你们垂塘县的一位名士,跑去京城上访,奏闻徐阁老,震动朝野……你一定听说过那位名士的事迹吧?我很欣赏她。” 郑攸哑然失色,半晌后,才说:“她回虞州以后,被官兵乱棍打死,血rou横飞,尸骨荡然无存。时人赞她风骨高洁,我只知道她死了。” 华瑶轻声道:“果然如此,你是名士之子。” 郑攸道:“你怎知她是我母亲?” 华瑶踢了踢瘫在地上的贺鼎:“贺先生告诉我的。” 郑攸一时无语。 华瑶站起身来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