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回迁换(怜惜她在冷宫的日子难捱...)
既不放她出宫,也不管她的死活——她再没有别的去处,只因她是皇帝的女人。哪怕只有一夜,她也是皇帝的女人。 宫女就这样不清不楚地怀孕了。九个月后,宫女独自在冷宫生下若缘,亲手剪断了女儿的脐带,托着胸脯为女儿挤奶。那时的若缘既没有封号,也没有名字,皇帝视她为耻辱,她被遗忘在皇城的角落。 爹不疼她,她还有娘。 若缘的母亲含辛茹苦地养活她。为了教她读书认字,母亲不惜百般讨好冷宫的太监。那些太监早先都被去了势,又守在凄凄苦苦的冷宫,日子没个盼头,就把若缘的母亲当成了一个乐子。 打从若缘记事起,她时常听见母亲给太监讲述自己侍寝的那一夜。太监们反复听,反复评,兴致上来了,才会教导若缘写字。若缘知道母亲为她所做的远不止于此。她三四岁时,母亲就与一个老太监结为对食,常常一去不回,留她一人独坐寒窗之前,数着天上星星,盼着母亲早归。 冷宫的太监和侍卫都笑话她的母亲“发如秋草,肤如粗麻,歪嘴方鼻,蓬头垢面”,可她心里的母亲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。母亲常说:“你快快长啊,快快长大,你大了,能跑了,娘带你偷跑出宫,咱们娘儿俩去南方找个村子,有山有水有风景的地界,安个家……” 若缘便畅想道:“娘啊,咱们能不能在后院搭秋千?” 母亲道:“搭两个秋千,前院一个,后院一个。阿缘玩累了,回家了,走屋子前头,或者屋子后头,脚踏进门,眼瞧着秋千……” 若缘怔怔出神道:“我再玩会儿秋千。” 母亲顺了顺她枯黄蓬燥的长发:“你玩秋千,娘在厨房做饭,咱们晚饭就吃藜麦、熏鱼、鸡翅、猪肚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