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
不是什么好酒,军营里常见的烧刀子,辛辣又苦涩,像火一样从喉咙一路烧到腑脏,驱寒的效果立竿见影。 他们冬日带兵行军总是离不了这个。 随随想再喝一口,春条眼疾手快地夺过去:“这酒烈性,女儿家可不能多喝。” 女儿家成日里一身酒气成何体统! 听侍卫们说,齐王凡事都讲究,还有洁癖,想来也不会喜欢女子一身酒气。 随随意犹未尽,抬起手背抹抹嘴角。 春条柳眉拧起:“娘子揩嘴记得用帕子……” 好好一个美娇娘,怎么跟兵营里的糙汉一样。 “我又忘了。”随随抱歉地笑笑,她并非不懂大家闺秀的礼仪,幼时也有嬷嬷教导,只是长年混迹军营,行军打仗哪里顾得上讲究,久而久之就把那一套都抛下了。 春条叹了口气:“以前随性些也罢了,但是今时不同往日,娘子得了殿下的青眼,以后要侍奉左右,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……” “这你就多虑了,”随随笑道,“殿下恐怕不会叫我去了。” 春条大惊失色:“殿下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 随随那么早回来,她先前心里就有些犯嘀咕,只是抹不开面问,眼下起了话头,正好问个清楚明白。 随随想了想,如实说:“大约哪里都不满意。” 她和阮月微虽是姨表姊妹,性子却截然相反,可以说除了一张脸哪里都不像。 春条急了:“怎么会,娘子是怎么伺候的?” 随随不想三更半夜和个半大小娘子探讨床笫之事,何况也没发生什么值得讨论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