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
他家底厚,被罚一年俸金不痛不痒,可很多小内侍靠着这点月例过活,岂有不rou痛的。 殿下这么罚,就是明白无误地彰告所有人,他不在乎这女子。 往后还有谁敢多管闲事、施以援手? 随随察觉那老内侍的目光,露出歉然之色,她不担心自己受排挤,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不管什么处境她都能应付过去。 可因她的缘故牵连了许多人,她就有些过意不去了。 桓煊三下五除二地发落完下人,这才冷冷地望向随随。 这么当众丢脸,换个脸皮薄一些的女子,纵使不羞愤欲绝,也该掩面而泣了。 可这猎户女却还有闲心可怜别人。 桓煊的目光北风似地在她脸上刮过,像是要刮下一层皮。 鹿随随却毫无畏惧之色,仍旧用那双灼灼的眼睛望着他,眼神可称含情脉脉。 也不知是对自己的美貌太自信,还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。 桓煊不知怎么想起她那只微带薄茧的手抚上脸颊的感觉,有些痒,有些麻,很无礼,却似乎并没有那么讨厌。 他的嗓子眼有些发干,喉结动了动。 他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,沉声道:“你想留下?” 其实根本用不着问,但凡生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,此女巴不得留在他身边。 果然,猎户女点点头,一脸坦荡道:“回禀殿下,想。” 桓煊的脸像是覆了层寒霜:“那就少做多余的事。” 顿了顿:“本王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。” 随随恭顺道:“是,民女明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