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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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漂亮。咸湿滚热的泪离开眼眶后迅速冷却。展禹宁捂着冻皴的脸,简陋而局促地蹲在一片茫茫里,痴傻傻地将结冰的自己埋起来。 走吧,对着一个墓碑撒什么疯呢?展禹宁呵了一口没温度的气,肿胀的指缝间是当时疯狂渴求握住什么的感觉,他将手塞进口袋想: 希望谢云暄不会有需要他的时候。 墓园很大,坡下还修了以供停留的休息区和灵堂,这边也承办殡葬吊唁业务。展禹宁下去时发现底下站了很多人,低低切切的声音嘈杂而细密,就像是无数中伤人的流言蜚语,暗含的高高在上和冷漠疏离令人毛骨悚然。 展禹宁不由得多看了一眼,人群的缝隙后,却见的是歪倒散开的花圈,掀翻的桌子,砸坏的相框,和一地破碎的冷冷发光的玻璃尖。 尖锐的碎裂白痕后的照片看不清,只瞥间大概是个柔和漂亮的女人,模样很年轻。 这样的的美丽为什么会遭到这样非人的折磨呢? 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,看样子不像是来吊唁的,他们不允许任何人进去,一个个无言地杵着,天然形成了一道严肃又诡异的屏障,像是动物园里围起园区的栅栏;而外头站着一个个戴着花的游客,他们凝固在园区前,不走近也不离开,就只是远远地作壁上观。礼堂里只有一个男人,披着深灰色的风衣,背对着所有人岿然不动。 展禹宁原本只是路过的看客之一,他没有凑热闹的习惯,多情又无情地多投了一眼罢了。只是太过巧合,这一眼——他的瞳孔微微张大。 是他看错了吗...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出了幻觉吗? “谢...” 话没了下文,像是黏在喉咙里黏糊不清,因为倏尔人群都转过身来看向他,目光窥探而审视,好像他犯了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