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邡也不搭理他,人等到了,也早该躺回去睡觉了。可惜楚歌就跟狗皮膏药似的,非得问清楚。心里开着明镜,还非要跟他面前装糊涂。 “不想见。”虞邡说这话的时候早就背对着他,整整一天他的眉心都是皱着。 非得要走,非得要告什么别,昨天到现在家里就够他妈热闹了。 “……”楚歌也不出声,给手机充上电,关了台灯,就躺在床上缩着腿脚。脑袋枕在臂弯,脸对着虞邡的后背。 虞邡头发不清楚比楚歌短了多少,在亲戚家,吃也没吃饱几顿,亲生父母放养到亲戚家的孩子能有几个管的。也就小时候楚歌看到他跟看到玩伴似的,扯了过来,一住就是十多年。虞邡身上不比他结实多少,侧睡的姿势蝴蝶骨都是突出来的,脖颈后出那儿的骨头都是凸出来的。 夜里轻悄悄的,北风挂着树叶枝条摩擦的声响,听的格外安宁。月亮皎洁高挂黑布,给外面讲下淡淡的银光。 楚歌闷得睡不着觉,闭上眼睛就害怕这步做错了决定,就静静听他哥的呼吸声,从刻意藏轻到逐渐平稳。他才敢凑虞邡再近点,去闻淡淡散开的洗发水气味。 朦胧纱窗纠缠不清的关系,心跳滚动地在炽热点就能烧出个流通的洞,又谁都没烧破这层纱纸。血缘纽带矗立起来的寒石,不也隐隐隔在其中。 父母爱恨的寄托伤害根深蒂固,处在这小到无法伸展他们腿脚的天地。哪天纽带光明正大纠缠,就跟坑洼溅起的脏水一样。 踩进去,再踩出来,溅在泥里,脏的不行。 “说完晚安,就不说再见了。”楚歌闭上眼幽幽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