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换了下眼神,阿修罗眼里全是“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”,飞也似跑了。

    一高一低两个人沉默了一阵,忉利天主动发难:“你自己走,还是我叫人把你轰出去?”

    弗栗多走了,往前走了几步,半跪下来,用手撑住沙发边缘——当然没碰他,但把他整个人环住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走。而且,我不认为这个场子里有谁能把我轰出去,即使你算上阿修罗。”

    攻击性十足的信息素浪潮一样扑过来,每一个毛孔都像落潮的海草般被滋润了。他本来就是一株水生植物,这两三个月快被旱死——高适配度带来的“本能”的吸引。在耶路撒冷,或许就是这样的“本能”,让我一厢情愿地错读成爱情。

    落在沙发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小心翼翼一点点凑过来,离他搭在沙发上的小指头只有半厘米的时候停住。“忉利天……”alpha喊他名字,声音沙哑,单凭这声音来判断,他就知道分开后他过得也不好。

    送我走的是你,留在耶路撒冷的也是你,那你凭什么,这么坦荡地来告诉我你的哀伤?忉利天用力眨了几下眼睛。

    “怎么比在耶路撒冷还瘦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鼻子一酸,眼睛彻底湿了。

    他是太平盛世的难民,服着爱情的惨无人道的徭役。无人的地方还能咬牙硬撑,听到这句,委屈堆山撒海地扑来。他想撒娇,想哭诉,想冲进他怀里让他好好抱抱自己——omega垂下眼睫,头一次,他在爱情里为自己流泪。

    激素让人脆弱。忉利天迅速抹掉眼泪,重新露出微笑:“提维迪先生,说到底,瘦没瘦,这和您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他抬手摸上自己肚子,恍然大悟的样子:“您是担心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