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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,直到自己也睡过去。客观来讲那是一场好的睡眠,他见到了许久没有梦见过的人。带着甜丝丝百合花香气的金发盖在他脸上,他得到了期盼已久的那个吻。弗栗多像沐浴在软暖的春风里那样通体透彻地醒来。那个不可爱的omega看样子早就醒了,瞪着一双绿茵茵的眼睛隔着半个枕头观察他——

    “你刚才梦见什么了?笑得好恶心。”

    20万美金!弗栗多在心里默念。

    “我们要抓紧时间走。你快去办出院手续。”20万美金本人并不知道自己正和一场意念上的暴揍擦肩而过,见佣兵睡醒,习惯性发号施令。

    “现在?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?”忉利天翻了个白眼,“等军政府回过神来把我们堵在这里开派对?”

    他们的目标是你又不是我,佣兵咕哝。但现在他们之间有一条金钱编织的链条,以金额数目来衡量,还挺强韧。弗栗多余光瞟到金主正准备扶着床沿坐起来。“你别动!”他喊,“我去推个轮椅来。”他没错过金主的眼睛里翻滚过一丝怀疑的感动,看他那么锋芒毕露,也不完全是铁石心肠嘛。佣兵转身去推轮椅,走得脚步轻快。

    推着轮椅出电梯的弗栗多吃了一惊,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楼层。走廊两边都是双手端着步枪严阵以待的士兵,中士以上,两人一组,灯柱一样从电梯口排布到606号病房。其他病房门紧锁,诡异的安静和紧张弥漫了整条走廊。弗栗多推着轮椅往前,轴承平稳的转动,橡胶轮胎安静摩擦水泥地面。经过士兵身边时,他们都伸长脖子目送他,直到目光交到下一对。弗栗多在这样密不透风的明中观察里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