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

吾独存’。”

    古怪又熟悉的腔调,他听到这句倏地抬起头来。绿眸对上暗红色的眼睛,阳光金灿灿浇了弗栗多一身,顶天立地的男人宛如尊让人猜谜的古神。

    “我走了,祝你们顺利!”“古神”咧开嘴笑一下,脸朝他胸有成竹倒退着跳下车。

    忉利天正要拉上车门,胆大包天的佣兵头子不顾车子正在加速又蹿了上来,总裁吃一惊,高声斥责: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他嘴巴刚打开,话还没出口,就被塞进来一粒小东西。圆圆的,yingying的,一股侵略性的薄荷凉意瞬间直冲舌侧,然后是甜,霸道又直白的工业糖精味。弗栗多抓着抖个不停地吉普车拉杆,悬在正在加速的越野车外。医生开始严厉批评这种危险的扒车行为,佣兵明知故犯把头凑近来,靠在他耳边,小声地、清晰地说:

    “我会去密支佩拉蒙接你。”

    他飞快地说完,跳下车,砰一声甩上车门。

    忉利天扒着车窗往后看,越野吉普腾起蒙蒙沙尘,迅速拉远的高大背影被地面升腾的热气烤得扭曲。

    可他一直一直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他只好悻悻地坐回来,用舌头搅动冷不丁塞进嘴里的那颗廉价硬糖——冲上脑门的冰薄荷后面,居然裹着他还算喜欢的清甜橘子香。

    +++

    本丢·彼拉多总督*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,走到阳台上。从市政厅顶楼向南望去,视线刚到锡安门老城墙就被截断。土黄色高墙后几簇蔫巴巴的墨绿色橄榄树叶子,圣墓教堂光秃秃的灰蓝色盔顶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白光。一股呜咽的狂风裹着哭墙的喃喃祈祷呼啸而至,总督伸出圆乎乎的胖手挡了一下,扑面而来的尘土似乎有些湿润。他向西远望,意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