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初见
我明白他有些愧疚,但愧疚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。 这孩子哪儿来的我无从得知,也不需要得知,我也学着娘亲的样子平淡的走过,路过他时点点头,算是招呼过了。 我不满,却不表现出来,这是教养。 但我倒觉得娘这句"好狗"说错了,这小子不像条狗,倒像是没长成的狼崽子,原因无他,我路过他时,他背着父亲,对我笑了笑,露出一颗锋利的雪白的犬齿,眼中的唯唯诺诺被漫不经心替换。 我看不上他,他亦是看不起我。 我像是在御花园长大的被人精心照料的富贵牡丹,他就像路边生生不息的狗尾巴草。 傍晚的时候,我的亲弟弟回来了。 他十八岁了,学着接管家里的码头,必要的时候还会跟着船队走一趟,去东洋,去暹罗,去高丽,去我不敢去的地方。 我身体不好,弟弟在母腹之中抢了我大半的养分,我生下来比他弱小不少,现在身子也比他单薄些。 好在他是宠着我的,知我身体不好,几乎接管了家里所有的生意,不让我cao心,只让我在家里写写画画,做自己喜欢的事。 他回来的有些晚了,家里已经吃过了饭,他没那么多讲究,不在乎是不是剩饭,去厨房跟厨娘调笑几句,就混了一顿热乎的饭吃。 吃完了饭,他直接进了我的屋子,将怀里藏着的一个翠玉镂空花瓶宝贝一样放在我的桌前,我看了一眼,不知道这又是从哪儿淘来的老物件,不知真假也敢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