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四贞集第10回虎头寨一女子屈服
子三思熟算,且至明日行合卺之礼,则公子便无他辞。”小姐见沈定国言语知机,反不敢多说。直饮至月转西楼,酒阑人散。便令侍女掌灯,送公子书房安歇。 小姐与众婢女来到房中,依旧琴书满架,笔砚精良,却无半点粗豪之气。小姐笑道:“文房器皿,原这般清雅,怪道他要招斯文妹丈。”丫头道:“倘明日再求歪缠,小姐何以抵饰?”小姐道:“我若是个男子,且权耐他一年半载,觑个机会,原可脱身。但我系女流,万一败露,如何了得?”丫头道:“虽是这等说,但小姐业已到此,岂肯入回?倘使起强盗性子,不怕我们不从。那时反不妙了。”小姐也没了主意,大家愁做一团,准准想了半夜。小姐忽说道:“我有计了。”丫头忙问何计,小姐道:“我明日竟允他与那云姝做亲。到床帏之际,只推父服未终,三年孝满方行房事。此律中所载,彼必不疑。且迁延几月,俟有王师下剿,便将沈定国献首,报泄父仇,岂非两全之策?”丫头亦拍掌笑道:“小姐真个算计得好!”到次早,沈定国又排筵宴。酒过数巡,沈定国问道:“公子尊意决否?”小姐道:“卑人家室飘零,自愧资身无策。一旦荣开甥馆,僭配天孙,诚卑人之至幸。昨所虑者,才非神武,力昧匡时,终为大王嫌,所以迟疑未定耳。”沈定国道:“不佞若有嫌弃,今日便非如此诚切。”他真个性子直率,被这一哄,便已深信。一面催妹子梳妆,一面检点结亲之事。 是夜,悬灯结彩,设席张筵,莲炬高烧,玉笙低按。宾相请出新人,双双交拜。行礼之后,执彩牵红,引入洞房。花烛之下,揭去红巾,现出花容月貌。冯小姐偷眼一看,果是个少年美女,可惜春风虚度,误此芳年,倒为他十分惋惜。云姝也偷看小姐,又是个翩翩俊雅,稳认做画眉张敞,谁知是镜里萧郎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