霏雪
指尖感受到风银微热的脸庞,似有若无地沿着风银下颌划了划,沿途向上抵达鬓角,又顺着移到眉眼。 风银整个人看着冷冷的,好像他的眉睫都透着霜,像冰刺一样扎手,但季风知道其实不是那样的,他眉眼最是柔软,寒冰之下藏着比仲春和风还要醉人的温柔。 季风的指尖在他眉骨处留连,没有再往后了,人眼睛的位置最敏感,再不收回手就要把人惊动醒了。 还没彻底习惯已经看不见了的事实,身体的表达还和从前一样,他不忍地转过身去,本能觉得这样会好受些。 而身后的风银在他转身后缓缓睁开了眼,眼底泛起的酸涩慢慢抵达心底。他没有真正的睡着过去,这一睁眼,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也没再合上过。 翌日天将明,风银枕着手又看了好一会儿睡觉不安稳往他这边靠的人,才动作极轻地起身。季风睡得正沉,他打算等天再亮一点的时候再叫他。 风银跨出房间轻声带上门,外面是个小院子,院子一半被柴门和栅栏围住,一半是长廊和亭子对着一侧悬崖。院子一侧有一颗海棠树,这个季节无花无果,深绿色的叶子在山风中翻飞,树下有一口井,井周围是乱而有致的石子路,低矮的栅栏下和石子路旁种了些花,但因为至少有十几年没住人了,花和杂草都是并肩齐飞的,半月前风银带着季风来到这里一为疗伤二为躲开外面的麻烦,院子才被简单地打理过。 柴门低矮,出了门就是悬崖,对着半边青山,两侧是下山的石路。石路边站着一个黑衣男子,不知道站那儿多久了,见木屋门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