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()

血。

    少女打量了一番,像是检阅自己的作品,随即想起什么,将男人身躯中间的雄根扯下,随手甩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她娇娇怯怯地说:

    “这玩意儿不适合喂鱼,倒适合喂鸡。”

    少女是很好心的,很善良的,她没有动手杀一个人。

    一个,两个,三个,这三个顶着个圆球的圆柱状物体,古时所谓的人彘,都还活着,每一个都活得好好的。排排吊在柳树梢头,随着清风晃荡。

    倘若有人愿意用心照料他们,还能活上……呃,也不能活上许久。毕竟,他们的精元连同血气,都已被少女尽数吸干了。

    少女拍了拍手,回过头来,冲李大牛露出一抹恬淡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你要干什么……不……放、放过我,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李大牛瑟缩着身体,不住往后挪动,眼看着少女缓步走过来,他顿住身体,在原地僵硬了片刻,猛地扑上前,跪倒在少女脚下,一个劲儿地磕起头来:

    “求求你放过我,我什么都愿意做,对不起二丫,是我错了,是我对不起你……求求你,求求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少女弯起眼睛,俯下身,将一根手指地上了他颤抖的嘴唇。

    “——嘘。”

    归鸟的羽翼划过夜空,向着远山深处飞去。

    黎锦慧哼着一支不知名的曲调,披着月光,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。

    在她身后。

    大柳树梢头,三个人彘在风中晃悠,偶尔碰撞到一起,发出沉闷的响动。

    身材高大的青年面色发青,仰面靠坐在巨石边沿,浑浊的瞳孔凝固着漫天铺洒的星光。

    一只草编的蟋蟀,静静地放在他干瘪的嘴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