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道的无名与专名
且安身。日常生活中的忌语,作为言义定择关系最僵化最神化的产物,就是这样被接受的:因为母亲不可亵渎,母亲的名谓也就不可亵渎;因为信仰是不可背叛的,信仰的习语也就不可背叛,哪怕用“上帝”来取代“真主”、用“先生”来取代“同志”、用繁体字的“派对”来取代简体字的“扎堆”,也可能引起严重的文化冲突、政治纠纷乃至血刃相见。在这个时候,名似乎就是实,事物的符号俨然就成了事物本身,成了事物的替代物和有效凭证,甚至可以成为人们对物质世界和利益关系的遥感遥控装置——话语的冲突几乎代理着人们对现实体制的重新安排。 这就不难理解,为什么在一定的情况下,白话文会成为政治,朦胧诗也会成为政治,一切新的形式也会成为政治。人们的价值指认可以被相应的语符暂时锁定,不得不在语言冲突中表现为固守或强攻。 连最不信任语言的禅宗,也有滔滔不绝的说教和针锋相对的辩难,可见在很多时候,语言还是有意义的,word并非时时可以脱离相应world的重力牵制,作轻浮无定的任意飘荡。 道隐“无名言义任择关系”与道涉“专名言义定择关系”各有其适用域,语言的游戏化与语言的权力化,也各有其合法性。这无非是我们观察语言时,超出具体语境之外或切入具体语境之内,会有不同的结果。在较为积极的事态里,“游戏”说可以瓦解语言的价值神话,恢复语言无限多变的空间;而“权力”说可以使语言“空心化”的狂欢适时降温,恢复人们对语言必要的价值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