胜霜窑
十一月上旬的汝州已近大寒,二更的锣刚敲过,边仲便用袍子裹了管双鹭、抱出室内。 早有一个小厮并两个轿夫等在门外,那小厮面相阴柔,颇有些男生女相,一见到他便满脸堆笑道:“呦,爷玩儿得如何?姑娘还可心吗?” “没见爷领出来了?春宵苦短,费什么话。”边仲不正眼看他,只抬腿入小轿。 小厮也不恼。 只一边为边仲撩帘子,一边转着眼珠偷偷摸摸打量。这人眼尖的很,边仲低头进轿子的一瞬,管双鹭被绳子勒红的手腕只于衣料中一闪而过,就被他看得真真。 窄巷之中,小轿慢悠悠的走着。 小厮复问道:“爷是另去旁的住处啊?还是回咱们胜霜窑?咱们那可是个齐全地儿,眼下时辰还早,若爷想玩后半场,咱们那也方便不是?” “去胜霜窑。”有银锭子自小轿抛出来。 小厮忙不迭揣进怀里:“得嘞!胜霜窑!” 管双鹭蜷在边仲怀里,尽力避开身上伤痕,以手指作笔,在边仲掌心写道 「汝为何来」 边仲笑吟吟的也摊开她的掌心,反问道 「汝为何来」 为何? 管双鹭与枫丹一路行来,靠近汝州便时不时看见些流民,不多但几乎都是老弱妇孺。 “从城外不远的平顶山来,平时靠种庄稼、捕野禽勉强维持生计,”管双鹭于城外一个破破烂烂的城隍庙中蹲着,一边生了火,一边道,“入冬遭了灾,来汝州奔亲戚。” 枫丹填了些细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