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息
广陵邑落成那日,居业行挂上了当朝大员李泌题的匾。风岁晚拿地契的时候犯了难,他用过的名太多,一时想不起来该签哪一个,写了两个都不对,没想到最后合上地契的,是他离开时给自己取的名。 他拿着地契发了会呆,大约是师父的善意,让他彻底与过去断个干净。 靠近市集的地方做什么都方便些,他腿脚不便,平日里走动无碍,遇上阴雨天就疼得厉害,几乎沾不得地。 但他实在不喜嘈杂,更厌恶人声,能住在这里的,多半都是那位的人。论功绩关系,本也轮不到他,林白轩说给他找了个好去处,他也就收拾包裹搬了家。 不疑,不问,不抗命。 这些年他别的没有学会,只知道怎么保命,要说休养,哪里比得上万花谷养人。扬州也是好地方,离长安远,风岁晚知道,这是在提醒他,不要做多余的事。 迟家倒了,他只有高兴的份,落井下石的事他很乐意做,可惜上面已经给了发落,不是谋逆的大罪都不致死,有人求情,发配也成了流放。 他摸了摸眼角,上扬的眼尾下有一颗鲜红的泪痣,让他本就阴柔的容貌又添了几分妩媚。 能当面看着他神色大变,那些刺耳的痛骂听起来都让人快活,这一回他一点都不生气,因为那个曾经一句话定他生死的人已然成了阶下囚,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