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抚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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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校斑驳的黑板上流下一道水痕,嗫嚅出一点儿喘息地。我抬头,在斑驳的分数线中,捕捉到他。芙眼中的蝴蝶扇动幼年的翅,栖息到我指节,将痛苦也削减成蝶。 我说,疾病毁了我。我很难过。我可以轻松组织语言的能力被毁了——只能使用破碎的、无序的词缀...我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。我到底依赖什么而存。 那面墙和窗之间居然有一道缝隙。那个女孩也想看书,所以我分了一本给她,陶立夏的《分开旅行》。她很胆小,护士只斥责了她一个人,但在背后嘀嘀咕咕,骂我会来事。 送饭时间房门开着,突然进来一个胖阿姨。她说你好。我说你也是。她问我,这个汤可以给她喝吗? 可以。 她便端起汤往走廊深处去,很慢但还是在撒。佝偻着,嘬着碗壁。护士在我们身后大叫。 那天后,她穿着一身红毛衣从我房前方方正正的窥视窗走过。她寄人篱下,现在终于有人来接她回家了。 我一天就看完了《江南》三部曲。但已经失去引以为傲的理解能力。只记得书里,一名女性身骑骏马,跨越溪流。水光耀眼,春风无限。我非常羡慕。 隔壁大楼一直在装修。很吵。我大叫,撞铁窗,只是被带子捆在床上,从膝盖而上。我不愿意乖乖躺床上,于是咬着右膝盖不趴下...你看,在这里——芙,像一大块烟疤一样,圆圆的。于是又要一条, 自手臂而上。他们称呼其“安抚带”。 我恨初三的班主任。 我如是说道。 那天,芙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。不过那之前,芙已见证我太多太多的泪水,我可以没有羞耻,不用带着反思地流泪。我歇斯底里,我咒骂全人类——我的生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