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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往他这里送礼物。不是多值钱的金银珠宝,反倒尽是些倚竹楼中不常见的零碎,什么城东菓子铺的糖炒栗子,清和斋早晨现包的小馄饨,好似她在路上看见什么好吃的都要给他捎上一份,与他同食才好。 “你真当她是准备赎你这个赔钱货了?也不照了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身份。顾小姐也才二十一岁,凭她那经商的手腕、数不尽的嫁妆,攀上高门望族都未尝不可,中意你一个男娼?”鸨父望着小僮新送来的一盒雪花酥,对着月芳阴阳怪气:“别以为早年你帮过她一次,她便真的看上有你了,她这是抹不开面拿你当只雀儿养呢,就只光送点心。” “爹爹瞧你说的这些,我心里怎会没有数,难道真会指望顾小姐赎我不成?”月芳这些年来早习惯了鸨父贬损的话,他笑着将人堵回去,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懒得,可手上却拈了一块酥塞入口中。 外层包裹着霜糖入口即化,里头软糯的馅子粘着牙,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散开。滋味确实是好,可惜大约今年他也就能吃上这一回。毕竟是酥房斋限供的点心,一天只有那么二三十份,天还未亮就去排队也不一定能抢到,也不知道她送他这些,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。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思,于他都是经不起期待的,毕竟像月芳这样的人,也就如同鸨父所说的那样,是上不得台面的龌龊货,一日陷在这看似风花雪月的泥沼之中便终身带着污渍。他早认命了、麻木了,便不该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。二十九岁的男娼,不仅没了容色,连身子也不太好了,顾小姐图他什么都是亏的,她那么精于算计的一个人,就算一时兴起对他动了心思,又怎么可能一直想不明白。 月芳自嘲的笑了一下,他舔了舔指上的糖霜,虽然甜,但也就那么一刻,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