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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后顾怜玉赠月芳的银子,他没拿来给自己赎身,而是将那个小倌送回乡里葬下,剩下的按着那孩子的遗愿,给了村口的破道观。因为帮她上堂月芳失了许多恩客,鸨父讥讽他年纪大了脾气也大了,本事大到和恩客对簿公堂的男娼,那些官老爷怎敢沾上。 爹爹出了牢后不再提她的婚事,只一心教导她经商之法,顾怜玉接手了全部家业忙得脚不沾地,但她每年进京都会来看一眼月芳,她成为月芳的恩客,便是从那时开始的。每年相见不仅仅是床笫之事,他们饮酒谈天,赏雪对弈,像是亲友、像是知己,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看清这个男人。顾怜玉从未见过昔年月芳容姿绝艳,引达官贵人为他一掷千金的风采,她看到的月芳,客人少,性子寡淡,与鸨父关系很差因此时常被刁难。他从不向她抱怨,也从不求她帮助,只默默承受这一切,不知何时才能从中脱身。 “月芳我……”顾怜玉望着他,眼底带着某种道不明的急切情绪。 1 “顾小姐,楼下有人找您,说是户部的推官。”她正要说些什么,却被楼下人打断。 “这个时候?”顾怜玉皱眉,她闷闷放下筷子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:“当官的就会折腾人。”可她嘴上抱怨着,垫子都还没坐热但顾怜玉不得不起身。 “去吧。”月芳起身替她披上挡风的绒袍:“路上雪滑,不是什么要紧事就别赶。” 10 顾怜玉非官吏,如今这份差事是因为与户部一位郎中相熟的缘故,拖了人情才弄到手的,年关六部官员自然都忙得焦头烂额,庆州一个朔方苦寒之地,哪怕是发现了盐铁税收的账目有不对的地方,也腾不出人手cao心,于是便给顾怜玉捡了个便宜。她既可以顺势在朝中打通人脉关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