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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,歷经跋涉,脸灰扑扑的,有些落魄,皮肤也晒黑、变粗糙了,可是眼睛里终于有了光。很亮很亮。 他的鞋带又松了。我伸手帮他绑好,先交叉、绕个圈、拉紧、做个耳朵、绕过去、从下方拉个耳朵出来、捏着两边耳朵拉紧?? 「你会后悔人生变成这样吗?」我问。 「不。」他笑了:「我不想后悔,也不会后悔。」 我们借住那石头屋一晚,我在煤炉里生了一小团火,天气不冷,是屋里实在太黑。躺在里面的木板床上,太硬了,就铺一些软稻草和我们的衣物凑合着睡,灰躺在我怀里。 「再往北走是不是很冷,终年大雪覆盖。」 「听说是。」我笑:「你怕冷,我们就不再往北走了。」 「有你在,我不怕。」 「我买一条围巾给你吧。」 「不要。哥你织给我吧。」 「这手工活可比登天还难!」 「记得你问过我,如何确定我对你的心意不是对家人的情感?」 「嗯。」 「是在仙境的时候。在那不见天日的房,反而能好好审视自己的心。这究竟是对哥哥的依赖与思念,还是对一个人的喜欢呢?稍微长大一点后,我确定了,是喜欢,非常非常喜欢,喜欢到想流泪。」 微弱的火光映在他眼里,一晃一晃,像是跌落天际的星辰。 我伸出手指描他的眼瞼:「说得清楚一点嘛。」 「不要,好丢脸。」 「我又不会笑你。」 「我不说。」他翻个身背对我。 我附在他耳边:「我想听。」 他不说,我就一直搔他痒,他咯咯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