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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隔八年再见小灰,初见一眼,我还是被震慑到,不是他长大了、更好看了,而是他的眼神一如八年前,我们在玄关穿鞋的那个月夜。那眼神简直如出一辙,又脆弱、又坚强。 让人心疼的孩子。 真要说起来的话,我也没啥子变,依然深陷那双灰眸,不管是八年前还是今天,都妥妥地陷进去了。八年前信誓旦旦说要做个「好哥哥」,说要保持距离,说给鬼听呢——我一半想原来自己是个无法坚守原则的人、一半想我真是为他着魔了。 又或者我是为下午溪边那个轻吻激动,但我害怕知道答案,我怕他其实不带一丝情意,只是一个问候。 我惊觉自己的失态,连忙松开拉着他的手。我一阵心虚,想为那个吻找理由,却吐不出只字片语,反正就是不能用久别重逢的兄弟亲昵来打混过去,哪家兄弟这样亲嘴的。但他低着头,没问,耳根子红了,别过头:「我得走了。」 「嗯。」 我目送他走向那台礼车,心底闷闷的,怅然若失。 那之後日子还在继续,我站在被砸碎一地的落地玻璃前cH0U菸。 「苏哥,他松口了,记忆卡藏在金库里。」张三在我身後开口。 「确认过了?」 「确认了,等等交给委托人,这事就成了。」 「那老头还行吗?」 「还行,揍了几拳、拔了几个指甲就全说出口。」 我看了一会张三递来的手机照片,皱眉:「张三,下次下手别那麽重。剩下的收尾交给你,我累了。」 「老大!」他叫住我。 「说了几遍别叫我老大,听不习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