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丢不丢!谁说要丢你的,我揍Si他!」我厚脸皮地说。 哭那麽久,嗓子都哑了。我们坐在房间的y地板上,他趴在我怀里,揪着我制服不放,像无尾熊一样黏着我。日沉西山,这儿通风采光都不好,在房内总感觉天黑得特别快,夏末秋初依旧闷热难耐,老旧的风扇嗡嗡作响,努力运转。 铁皮屋外夏蝉唧唧,我翻开昆虫百科,藉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指给他看:「你知道吗?北美洲有一种生命周期最长的蝉,在土下蛰伏了十七年,才破土而出,往後只有三十日的生命能翱翔与鸣叫,然後顺应自然规律,交配、繁衍、接着Si亡——他在黑暗中等了好多年,等他终於长大了,才等到生命中最炙热的夏天。就算只有三十天,也足够他叫得吵Si人类了。」 小灰说:「三十天就够了。」 「你知道三十天是多久吗?很短暂的。」 「嗯,自从我遇见哥哥到今天,刚好就是三十天。如果在黑暗中待了很久很久就是为了这三十天,那就已经足够快乐了。」 我看着小灰,没说话,心里有些酸涩。我m0m0他那头乱发、小小的耳朵,他低着头,纤细的後颈与雪白皮肤之下,那段骨节过於明显,即使天天喂他吃好的,他仍旧瘦得让人心疼。 「不够,这样远远不够。」我抱紧他:「我会让你更快乐。」 我看着老屋角落那片壁癌,越扩越大了,下雨天总是要漏水,久了就有一GUcHa0Sh闷味,昏暗之中有种错觉彷佛置身在风雨里,小灰究竟在这种地方住多久了呢? 「你在这儿住多久?」 「很久很久。」 「一出生就住在这吗?」 「没有,我们一直搬家,一直逃跑,mama说过,那些叔叔们会追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