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一章 他这十年,是怎么过的
许疯狗确实越来越放飞自我了。 虽然没有故意要挑明的意思,但下班的时候来安鲤的身边好小声地问了一句:“还有多久啊”,众目睽睽之下,安鲤被吓得浑身一激冷。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故意点些麻烦的食物比如虾和螺,让安鲤给他剥,然后直接用嘴接。 有时候下班老郑在,许少卿就要求自己开车,让安鲤坐副驾驶,让老郑一个人坐后头,作为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观众看他俩秀恩爱。 ……疯了。隔天安鲤就给老郑备下了草珊瑚含片。 等等。诸如此类。 虽然许嘴上说的是,“这可是我第一次谈恋爱”。但安鲤总觉得他变得太外放,太浮夸,太腻歪,就像在故意证明什么一样: 无所谓。你们。 我这样也可以很好。 安鲤能忍受他的腻歪,但他觉得现在这样不健康。因为许虽然内里很疯,但外部他一直还有一种冷静克制的界限在。现在骨子里的东西洋溢到外面,这种违反人格特质的突然释放太反常了。 安鲤想,许并没有放下背负了十年的负罪感。而且,现在这个负罪感又加码了。他之前突然的暴躁口不择言是一种溺水的乱抓,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告白是抱紧了自己这根浮木。 所以比起难过,比起感动,安鲤心里更被一种担忧萦绕着。 安鲤觉得事已至此,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。可是,许少卿不这么想。一提到他的家庭,他的情绪就更阴晴不定了。 他这样的人。哎。 …… 这天,安鲤和周小芸站在医院的走廊尽头拿着手机说话。 尊敬的许老爷子: 我是安鲤。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对孩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