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 忌日
这份生煎味道上没得说,客观的来讲,沈亦温认为它相当合格,就算比起当年余晏秋做的也丝毫不差。 “你……不太满意?” “我不知道……”余晏冬又夹了一个,“它……很好吃,超出我想象的好吃。”等他再吃完一个,才犹豫着开口:“我才发现,我已经不记得我jiejie的生煎的味道了。”他沉默了一会儿,“我以为我一口就能吃出区别来。” 沈亦温哑然。 人类的记忆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定又最多变的东西。它就像溪边石头上的裂纹,不管再湍急的水流冲刷也不能改变它一丝一毫的纹路。然而经年累月,它慢慢被青苔覆盖,成为无数微小生物的乐园,你一眼看过去,或许能分辨它隐约的轮廓,却不能知道它原本的样子了。 沈亦温长久地盯着他,轻声问道:“是今天吗?” 这句话没头没尾,倒让余晏冬愣住了。好一会儿,他才反应过来,迟半拍地点了点头。 “是……去年的今天。”他以为会很难说出口,会哽咽,会不甘,然而到头来竟然只有怅然,“我阿姐的忌日。” “嗯。”沈亦温轻握住他蜷起的手。 桌上的生煎仍冒着热气,在四月微凉的夜里贡献着不多的温暖。 “吃吧。别放凉了。”余晏冬深吸了口气,重新提起筷子。 一锅生煎不过二十来个,两人很快就吃了个精光。 饭后,两人挤在厨房里收拾,沈亦温守着水池洗碗,碗筷磕碰间发出清脆的声响,一时间好不热闹。 余晏冬哭笑不得:“乐队该请你去,你一个人能顶他们十个。” 沈亦温知道对方在讽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