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
沈亦承提起此事,面上毫无怨言,却也看不出即将成婚的喜悦,沈亦温心里很不是滋味。 “相敬如宾?”他的语气算不上好,他也说不清是为大哥担心,还是对他又一次做得比自己“优秀”而嫉妒,“哥,你把自己的人生当什么?” 这话算得上僭越,沈亦承一时愣住,不知他这突然的情绪从何而来。 “当成工具吗?还是……”看着沈亦承受伤的神情,他堪堪止住话音,然而对方已然听懂了他未尽的话语——还是,当成交易的筹码呢? 两人之间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。 沈亦温率先认错:“哥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他起了个话头,却也搞不懂自己不是“这个意思”,那是哪个意思,于是只留下个干巴巴的尾巴。 “知道,你是担心我。”沈亦承叹了口气,把手放在他肩上,“我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,不会拿自己的人生当儿戏,我对刘小姐虽然谈不上爱情,却也很有好感。再说,一辈子那么长,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从相敬如宾到相濡以沫呢?” 沈亦温正欲说话,房门被敲响了。 “请进。” 推门进来的是刚约会回来的沈亦娴。 “舍得回来了?”沈亦承话虽严肃,面上却是带笑的,看上去对于自己的meimei晚归也没那么介意。 “嘻嘻,听爸说二哥回来啦?”沈亦娴大约是刚进家门,还穿着一身漂亮的裙子,脸上的脂粉也还没卸,手里拿着朵开得正盛的白玉兰,香气顺着门外的风吹了满屋。 “杜处长给的?”沈亦温看着她手里的花,挑眉笑道。 “什么呀。”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净,“你们真是工作忙晕啦!连今天万乐园‘小夜莺’演出都不知道吗?”